笠然于屿

你好呀这里是dekiru.
杂食咸鱼.低产低质.感谢关注.

弹丸‖十神/天真/真春/眼索.
Fate‖闪恩.
锈湖‖全员向杂食.
AC‖全员向杂食.

什么都不会.
近期沉迷AC.
没写在简介基本等于退坑.
gb/乙女是天雷.

【天真天】彼端

*非cp向。可能连友情都算不上。
*设定不合理有…当童话来看就好了xx
*写这篇的时间跨度大…剧情脱节有(


平和的午后。
阳光随意地倾洒在海面上,碎了满眼光华,海浪爬上他的脚面又胆怯地缩了回去。风懒懒地吹拂着,天海兰太郎青绿色的头发起伏不定如同海浪。他远眺青天碧海相连的一线,遥想在它的彼端能看到怎样的光景。
——12岁那年7月的海,和往常没有区别。大海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讲述着无人能懂的故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是要让千年后的谁听见。
12岁那年的暑假,本该和往常没有区别。到海边的家中度假,等到快要开学再回去。
——如果只是就这种意义而言,倒也的确没有区别。

海浪的潮起潮落如同他的呼吸吐纳,午后的空气光是接触到就会变得慵懒。天海兰太郎微阖着眼在沙滩上漫步,这一刻时间也仿佛睡了过去,凝滞在此不愿挪动。
很偶然地发现了那个洞窟,天海兰太郎出于年少的好奇钻了进去,并未虑及危险或者是迷失方向与光源。洞窟里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越往里走就越晦暗,阒寂中只有空气被扰动的声响如同幽灵的吐息,偶尔水滴滴落也成为巨响在狭小的空间回荡。在岔路口他始终沿着右手前进——不知道在哪看到的,最能避免迷路的方法。12岁的少年尚不知何为恐惧。
前方隐隐传来诡异而清幽的歌声,他毫不犹豫循着声音向前。
——根本就是灵异故事的场景,而天海兰太郎没有一点自知。

他很信任自己的听力和方向感,直到前方无路可走。
确实是这个方向啊,不会错的……
他感到焦灼。不知为何他很想见到唱歌的人,如同向往着塞壬的船员。
——可是面前只有一面岩壁。
被冥冥中某种力量驱使着,他把耳朵贴上了石壁。

歌声透过石壁在他耳边跳跃,如同心脏的节奏。刚刚开始变声的少年嗓音略有些低沉,奇特的旋律让他联想到昏暗的小巷中野猫的叫声。天海兰太郎沉醉其中。
“真好啊……”他低声呢喃着。
彼端的歌声戛然而止。
“真是抱歉啊,在下的声音似乎打扰到你了呢。”不长不短的寂静过后,少年的声音从石壁中传来,听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
“诶?没有啊。”天海兰太郎意识到自己出声扰乱了歌声,“唱得很好听呢。”
“是吗……世界上还喜欢降灵曲的人已经不多了吧。”语调中带着惋惜和哀伤。
“……降灵?”
这个词对于天海兰太郎有些陌生。降灵仪式在现代人的生活中已很罕见了,只在少数文学作品中有着微弱的生命力。

于是彼端的少年耐心地解释着,连同对于民俗的热爱一起告知了素未谋面的人。他用极富故事性的语调讲述着民俗史书中看过的故事。天海兰太郎自认读书不少,却从未听过他诉说的故事。那个极擅讲故事的少年带着他领略了亚特兰蒂斯柔和的月华和泛着白沫的水面,美索不达米亚王之宝库中日夜闪耀的光泽,招摇在高高桅杆上的帆与摄人心魄的歌声,蓬莱仙宫中含情凝睇的目光和深藏的思念。
“诶——好厉害——”天海兰太郎发出由衷的感慨,“真想成为一个探险家呢。”
对面沉默了很久。
是在顾虑什么吗?“真宫寺君从来没有想过吗?想要了解民俗最好的方式就是亲自感受喔。”
“……kukuku。是吗,在下也会尽力试一试的。”隔着障壁天海兰太郎也能感受得到对方和自己同样深切的向往——很久之后他再回想,才发现这种向往是源于对方声音中深沉的无力与悲凉。而当时的他只是开心地笑着,和对方畅想着冒险中可能遇到的事物。
“天海君,这些事情亲自感受了才知道呢。”
——这是属于两个孩童的约定,也是天海兰太郎冒险故事的起点。

一个多月来午后的对谈中,他已沉溺于对方抑扬顿挫的声音。而他终于不得不离开了。
“明天就…要回去了?”天海兰太郎表现出明显的失落。该死,居然忘了要回去的事。
“是的哟,”母亲看着他笑了,“虽然很舍不得,但是兰太郎快开学了喔。”她显然单纯地认为他只是留恋这暑假的海面。“快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回去了喔。”
“…一天都不能拖延吗…”天海兰太郎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即使知道父母决定的事他无法改变——向来如此,“…或者,半天也行啊…”
“兰太郎忘了吗?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母亲开始细数日后的安排。

……
怎么办。
还没有向真宫寺君道别啊。明明下午才对他说了明天见的。
可是又…没法拖延。
真宫寺君……
对不起,要失约了呢。

晚上收拾东西时天海兰太郎翻出了之前在那个洞窟入口附近拾到的不知名的树种。它安稳地躺在掌心,散发出奇异的芳香,如同彼端的歌声。他把这树种连同这段往事一起深埋于土壤。
“…明年见,真宫寺君。”


13岁的7月,大海仍然和去年一样,慵懒地躺在阳光下。
天海兰太郎迫不及待地奔向洞窟的所在,即使他知道此刻真宫寺是清还会在那里等待的可能性不高,可他仍心存希望。
……

……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实。
他找不到通往那个地方的路了。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一遍又一遍,可似乎始终只是在原地打转。
“真宫寺君——”
“真宫寺是清——”
去年刚开始的几次见面,天海兰太郎尚摸不清方向,就会大声呼喊对方的名字,而对方总会出声回应,他就能找到正确的道路。后来天海兰太郎对这里越来越熟悉,也就不再这样了。
可这次没有回应。
——对这个地方的道路早已了如指掌的天海兰太郎其实早就发现了,通往那个地方的岔路不见了。

他仍然在每个午后前往洞窟,却始终一无所获。

后来,洞窟的入口被封住了,说是有危险不让进去。





年少的故事至此告一段落。长大后的天海兰太郎四处游历,成为众多人景仰尊崇的探险家,却从未听闻岩壁彼端那个名为真宫寺是清的少年的消息。为何当时不曾向对方索要联系方式呢,他时常懊恼着。
——也是理所应当吧。毕竟人海茫茫。
——也或许,这本来就只是一种神谕般的幻想……

“他是属于未知。未知对于我而言,就像天与海的交界线的彼端。想要了解,想要探寻,想要在天与海之间翱翔,才是我热爱探险的理由。”
天海兰太郎坐在异国的咖啡店里,陌生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木制桌面上倾洒了一层斑驳的时光。他对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敲下新书的序言的最后一句,又移动着光标审视着这篇文章。
这是他写的又一本关于自己的冒险经历的书籍,里面讲述了亚特兰蒂斯柔和的月华和泛着白沫的水面,美索不达米亚王之宝库中日夜闪耀的光泽,招摇在高高桅杆上的帆与摄人心魄的歌声,蓬莱仙宫中含情凝睇的目光和深藏的思念。生动的叙述让人轻易沉溺其中,不知归期。
思考许久,天海兰太郎移动着光标删除了这篇文章,又点开一个新的文档开始构思。
有些事情,深埋于心底便好。
——故事的彼端,无法触碰的人。

咖啡店门边的铃铛响起,黛蓝色长发的青年拿着一本书走进店中,走到无人的桌子旁坐下。天海兰太郎无意间看到那个人手中的书的封面上几年前的自己对着如今的自己露出灿烂的笑容。青年身上散发着微妙的亲切感仿佛久别的故友。等写完这一段去跟他说说话吧,天海兰太郎想道。

几分钟后天海兰太郎起身走向那个青年。身后的电脑屏幕上只留下寥寥数行。
而那个不知名的树种,今已亭亭如盖。

————————
其实只是想写最后一句而已…。
项脊轩志写得很好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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